(本地)我理解了您,父亲 谨以此文纪念父亲汪玉良先生逝世一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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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走了。在那个下冰雹的暴风雨之夜。走得那么从容,安详,自然,坦荡。
父亲留给我最大的财富就是:追求真理的正直,为他人着想的善良,不断的求索,对名利的潇洒冷漠,对恶的仇恨的执着!
聪明、勤奋、聪明、热情、简单。教书,享受一生。爸爸,你真的没有离开...
父亲已经离开我们整整一年了,一些和父亲有关的记忆在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很多时候,我开始数他离开我们的时间。我不知道我父亲之前说的“人走了,还有日子。”父亲去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父亲说的意思。
从我出生到他离开,我和父亲在一起60多年了。六十多年了,点点滴滴都像水一样,有时候想起来眼泪就掉下来。2019年4月26日,没想到27日凌晨父亲就要离开我们了。离开父亲的时候很奇怪。那天,兰州下了一场大冰雹和暴雨。冰雹就像蚕豆和小石头。当时我们从父亲的卧室出来,还在感觉四月雨下的好大,所以那晚和父亲没有任何联系。过了很多天,我回想起那晚的滂沱大雨。虽然我想到了我的父亲,他不是一个伟大的人,但他也觉得翻天覆地。
记得刚开始工作的时候,热血沸腾,情绪高涨。我写了一本基于父亲的小说,关于一个诗人和一个父亲。那时候我觉得我们的父亲总是充满亲情,甚至有点强制,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所以总是用自己的模式和方式去塑造孩子。在我看来,他是在努力创造另一个自己,只是忘记了时代和经历不同,他的愿望和要求无法实现。最后,我的小说是这样写的,父亲会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我们会带着深深的悔恨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为什么不服从,甚至假装服从。你为什么不多喝一口他自己泡的茶呢?你为什么不多吃一口他做的菜?有一次和爸爸去南关参加一个艺术展,突然有一种想放下一切,只想和爸爸一起走的冲动。爸爸,今天儿子和你一起走,爸爸很惊讶的问:“你确定要和我一起走吗?”你真的想和我一起走回去吗?真的吗?”一连问了三遍。我答应了。回到家,爸爸泡茶做饭。现在想起来,我由衷的后悔为什么没有回去几次,多陪陪他走走。我想拨电话说爸爸身体好。我爱你。
父亲走了,现在只有无尽的悔恨。我希望你能在我们小的时候,每周六给我们讲世界名著。我们还是会扶着门站起来,围着康的桌子坐着听你说话。那些年,父亲在我们小的时候就这样让我们认识了很多书。在那些周六的晚上,我最讨厌最害怕的就是敲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和哥哥都很生气,因为有人来的时候,爸爸会和别人聊天,不会给我们讲什么著名的故事,以至于有一次他把一个来访大叔的自行车轮胎放了出来。因为父亲在那个时代教会了我们什么是真正的文化自信,所以我依然坚信文化的力量是最强大的。之后开始偷偷看一些藏在父亲床下的所谓禁书,其实都是名著。直到现在,我还是忘不了父亲家门口的灯,一直亮到凌晨。那是我爸给别人改稿子的时候。作为编辑的父亲,他培养了一大批小说家和诗歌爱好者。那些墨香的书出来的时候,我们会天真的问爸爸,这些书都是你改的,有些几乎是你重写的。你为什么不挂你的名字?父亲告诉我们,编辑制作婚纱。培养他人成长,服务他人,是一种乐趣。所以从那以后,我们学会了什么是奉献和付出。理解为别人着想的善良。
除夕那天,大院里响起了鞭炮声,因为生活不太好,所以我们没有鞭炮。我哥哥把它们捡起来,打碎,然后点燃火花。当时眼里有泪,但我还是坚信我们会有,因为父亲还没有下班,我们相信他一定会让我们下班后放鞭炮。果然,当父亲回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串500的鞭炮时,我们欢欣鼓舞,幸福得像个王子。其他富裕家庭的孩子只有100环,也就是爸爸。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他宁愿给自己制造困难。文革结束,父亲被关了起来。我奶奶用她挑出来的唯一的钱买了两个零食,用一张麻纸包着,领着我和弟弟去看爸爸。我父亲不能走出大楼。我去楼里给他吃零食的时候,爸爸说:“你可以吃零食。不容易。我脑子很好。四菜一汤的标准。”后来我们才知道怎么可能四菜一汤,他不愿意吃零食。
父亲在别人眼里一直是冷漠孤傲的。他小孙女出生的那天晚上,我很惊讶,作为一个诗人,抱着儿媳妇进手术室的时候,他一直守着手术室的门,焦急地等着孩子出生,开心得像个孩子。有一次突然在父亲的水磨里看到一首关于“儿子”的诗。那时候我才真正理解了我的父亲,他是多么的纯洁,他内心的感情是多么的真诚和丰富。
当时有赵治勋叔叔、石志新叔叔、易蔡丹叔叔、杨文林叔叔等。,整整一夜,为了一件事吵架,脸红脖子粗,但是东方黎明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好像从来没有吵过,特别好。当时了解到学者之间的相互进步。什么是诚实和真诚?因为他们从小就被培养,所以他们看到了童心和对使命的追求和热情。
作为主持人的那些年,父亲一直是我的第一个观众,第一个评论家。当我取得一点成绩时,我总是伸出大拇指说:“你太棒了。”我爸爸平时话不多。我一直这么认为。没有恐怖,没有诱惑,没有漩涡,没有歌声。父亲大发雷霆,觉得怒火无法愈合。当你还在消化这些东西擦眼泪的时候,他会突然跟你打招呼说:“来,瓜切好了,快吃一块吧。”。他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就是这样。他的一生,他的父亲也是一个爱美的人,这体现在他生动的诗歌和美丽的绘画上。在他的生活中,他穿着干净、小心。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特定的重音,无论是夹克还是西装。他觉得对自己的尊重就是对别人的一种尊重。
有一年被医院误诊,心里特别难受,不开心。当我回到父母的住处,推开门时,餐桌上摆了一套新筷子。爸爸说:“如果是这样,不要怕,不要怕。如果有传染性,就不要带给孩子和老婆。我们不介意搬到爸爸妈妈家。我们会一直把你的筷子放在这里。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拥有了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就我记忆所及,他已经60多岁不参加朋友的葬礼了。我以为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后来看到父亲的一首诗,大意是,人们去参加朋友的葬礼,互致问候,倾诉衷肠,却完全忘了自己在这里做什么。只有死者独自躺在即将进入火化炉的木板床上。当葬礼音乐响起时,人们突然想起他们在这里做什么。之后只会放上一点点悲痛,然后他们会互相珍惜,买点吃的或者见几个人,他会默默的把对朋友长辈的尊重放在心里,用自己的方式用诗词和绘画表达敬意。
晚年,父亲经常早早出门,回到他出生的小溪湖的地方,晚上回来很累,夹克西装背后的墙贴着汗水和泥土。我们出门经常丢五六千块钱,这让我们很不理解,经常怪他。父亲总是淡淡地笑着:“应该”,把钱给了弱势群体的父亲,因为他觉得作为一个有文化的人,不能给村民带来更多的利益。你能做的一件事就是一件事。很多时候,他很难过,也很生气。面对生活,他写道:“诗很穷,我不能给我的家人带来任何东西。”这首诗。他心里很担心。他用自己的稿费和卖画的收入在王堂成立了一个青年基金会。现在想来,作为父亲,他离开了做人的品质。作为一个获得过三次“马奖”的诗人和画家,他的父亲给我们留下了精神财富,上千幅画作,对文化的执着和自信,这些都是我一辈子用不完的东西。
当我拿到“中国手表奖”回来的时候,老母亲说:“不要骄傲,重新开始。”父亲只是说:“你是我们家的英雄。”现在想来,还是很惭愧的。父亲的书房里,父亲不在,抚摸着父亲曾经读过的书,盯着他的画,心里默默的说着,父亲,你是一个英雄,一个我这辈子都比不上的英雄。看着父亲的干毛笔和好久没动的砚台,我好愧疚。
70年代,酒泉路夜市,父亲因为疏忽大意,把我弄丢了。我父亲挤在人群中寻找各种各样的东西。他看到我在人群中为父亲哭泣,就把我抱起,高高地举过脖子,拼命地来回转了三圈街,好像在弥补自己当时的错误。父亲已经离开一年了,我想的都是和父亲有关的事情。我觉得父亲的性格是聪明、勤劳、善良、可恨,我一直坚持这个理想。作为东乡文艺的早期创始人之一,父亲从不张扬,也从不与人争论。他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写诗,从《通往幸福之路向共产党敞开》到最后的《水磨》,他的诗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但是,有一个不可改变的根本,那就是爱祖国,爱母亲。这个主题一直没变。我父亲不拒绝时髦的东西。他一辈子都这样。在我看来,他是一个真正的智者,达到了无我的境界。当他决定直到去世都不吃东西的时候,只用了三天时间,这一点我们想不通,他也没有在最后留下一句话,包括如何处理善后事宜。他把所有应该分给穷人和弱势群体的财富都给了他觉得应该给的。之前,我们想过是不是对我们不满。后来我们想通了,因为他觉得两个孩子孝顺母亲,工作还不错,放心了。他静静地走着。他认为优秀和良好的品质是文化自信、善良、诚实和坦率。因为他在我们身上看到了他们,所以他走得很平静。
在过去的一年里,每次见到妈妈,我都会在爸爸家逛一会儿,或者一个人坐在爸爸曾经坐过一会儿的椅子上。每次在他的书房,我都觉得父亲还在身边。感觉父亲拖着一双疲惫的腿,在那里认真画画。我也能感觉到父亲在泡茶。几十年来,不管谁去书房,不管你喝不喝,他都会亲自泡一杯热茶,询问你的工作情况。还能感受到父亲亲自下厨,做我们最爱吃的果冻,做艺术品一样的饺子,炖菜和牛羊肉。父亲走后,我抱着父亲“博学审问,缜密思考,明辨是非”的书法作品睡着了,这成了我在家睡觉的常态。
想起父母的爱。可以说是爱情婚姻的典范,民族团结的典范。他们走到一起,是因为他们有同情心,有才华。在父亲身后,母亲默默为父亲磨墨,摊宣纸,削铅笔。我妈永远是我爸的第一个读者。每次到家,我妈都大声说,去看看。你父亲最近画了一幅新作品。当我们假装喊出不愿意,展开新的作品时,父亲会真的生气。这时,我妈对我爸说:“别再喊了”,悄悄使劲按我们的膝盖。在我们家,妈妈永远是胶水。就这样,表达了对老公的尊重和对我们的爱。
这一年来,我慢慢回忆和理解了一些事情。要明白,只要父亲敲门,他就是当地村民,不管他知不知道,他都会给钱和差旅费。父亲说:“村民来不容易。村民把我当人,我要把他们当人。”现在明白了,极端的善良和表面的坏脾气可以完美的统一在一个人身上!他所谓的坏脾气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自己和别人。我父亲一生中从未为自己担忧过。他的坏脾气是为别人着急,还是坚持自己的一个观点。现在想想,很难有这样一个坚强优秀的人,从结婚那天到婆婆去世都在一起生活。两个不同的民族,爱和无私,都是父亲做的。父亲晚年念念不忘的一件事,就是对爷爷的愧疚。我爷爷是个没读过书的老人,但是很有见识,很有文化。他用锥子扎出五名大学生。作为一个鞋匠的祖父,他很清楚天安门广场旁边的柱子有多少米,城门洞有多宽,但他从未去过北京,所以他父亲对此感到非常内疚。直到一天结束。我父亲不止一次说他感到内疚。他把这种负罪感归咎于自己的不作为和懒惰,没能让老父去北京。他也后悔怕爷爷挨打,在康洞里烧了大量爷爷的古书。他总是感到内疚。
我父亲活着的时候,他不在乎。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在唠叨。现在想听他多唠叨。看到他的愤怒,我希望他在身边。虽然他不在身边,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是的,他站在那里,仍然微笑着,传递着力量。
父亲60岁左右的时候,每天看新闻联播。当他看到国际新闻中有世界霸权国家欺负弱小国家的时候,他像个孩子一样:“给我一把枪,我就当志愿者,我就跟他们打。”这是父亲。
父亲离开的第一个周年纪念日,他已经走了,他将永远和父母兄弟姐妹一起睡在山里。但他总是在这里。不管我在哪里,他就像一个标杆,一把尺子,一座灯塔,测量着我,看着我,让我永远知道我从哪里来,我该做什么。
□王小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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