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我心归处是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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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老彭的生活不容易。小时候家里穷,哥哥姐姐带大;娶妻生子,两地分居,家不像家:自己创造的考古职业为我半途而废;在享受家庭幸福之前,晚年病重。2008年秋第一次发病,在兰州确诊为直肠癌。
医生耐心地向我解释,胰腺癌一旦被发现晚期,全球范围内都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乔布斯在美国就死于这种疾病。还是手术,我们把你当朋友,说实话,他的年龄,如果手术更差。我把孩子们召集在一起商量,最后的治疗方案是减轻痛苦,延长生命,避免抢救。老彭不问自己是什么病,和医生处得很好。我没有勇气告诉他自己得了什么病,医生也不让我告诉他。医生亲口跟老彭说你得了慢性胰腺炎,不太好治,要慢慢治。希望他不要担心。
在老彭六个月的治疗期间,我几乎每天往返于酒店和老彭的病房,经常联系医生讨论如何治疗。很长一段时间,我还是想不通他是怎么得这个病的。像他这样的好人不应该这么不幸。为什么上帝要老彭得这个病?我查了一些数据,所有数据都显示胰腺癌是不可治愈的。有一次看罗瑞卿的女儿罗殿典写的文章。她是一名医生,目睹了无数病人痛苦地离去。她说,一个人最好的生活就是“活得好,活得久,病得晚,死得快”。她不主张不必要的救助。她认为这样做并不能减轻濒死病人的痛苦,反而增加了濒死病人的痛苦,主张给他们一个尊严。后来,我还读了一封女作家琼瑶写给孩子们的信,并发表了她对“死亡的尊严”的理解。她的观点和罗殿典博士基本相似。就这样,我也慢慢冷静下来,于是我不得不面对现实,告诉自己多陪陪他,在饮食上多想想办法,尽量给他弄点他喜欢的食物,多给他点关心,多给他点缓解,尽量减少他的痛苦。
老彭很信任医生,从来不问我他的病情。其实知道的少就好。现在如果有人问我对死亡的看法,我想说死亡并不可怕。每个人都会死,但死的时候最好没有痛苦。治疗的前三四个月,老彭病情相对稳定,心态相对乐观,饮食也不差。他说他治好了,会给大家发红包。我问他会不会给我红包,他说我会给你红包。他愿意和人聊天。有时候他能和医生聊很久,我就叫他少说话多休息。那时候他会看电视,听音乐,我也不愿意跟他谈痛苦的事。有时候我让他吃点酸奶,他说不用,我说就吃一口,他让我先吃,然后他吃了说:“甜蜜。”医院餐是每周三的饺子。第一天,他说:“今天是星期三,你应该早点买饺子,确保我们的护送人员在病房里吃饭。他看着我们吃饭。”。我说:“老彭,你看我们是不是馋,你怎么不吃一个尝尝?”我心里明白,虽然我们尽力帮他减轻痛苦,但毕竟这种病很折磨人,基本不可能完全无痛不舒服。
后来和他一起走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浑身发抖。他说他又疼又肿又疼,还跟我说要安乐死。对此我无能为力。我知道他一直在与疾病作斗争。我能做的就是让医生想办法减轻他的痛苦。老彭特别坚强,他的痛苦已经到了那个程度。他还是坚持一个人上厕所,坐起来躺一会儿,姿势对他来说很不舒服,但一直没叫过一声。一看到医生来看他,他还是笑了,等他好一点了,又有了生还的希望。我心里知道,他正一天一天慢慢远离我们,直到最后看不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想各种办法照顾好他,不让他再多受罪。
老彭对大哥非常尊敬。他一直不愿意告诉大哥他生病了,不想让大哥担心他。后来大哥打电话问他,他说好。我说老彭不能这样,我怎么能不告诉我大哥呢?我先把情况告诉了大哥的女儿,让大哥做一点心理准备。然后我代表老彭给大哥大嫂写了一封信。信上说:“大哥如父,大嫂如母。感谢你在我生命中培养了他。他在学术上有所作为,有所贡献,他永远不会忘记大哥大嫂的教诲。老彭有这个病,希望你不要难过……”他大哥知道后非常着急,派女儿女婿去上海看望老彭。其他兄弟的孩子也从北京和河北来看他。他告诉孩子们,他患有慢性胰腺炎,很难治愈。
最难的是最后一个月。知道他在用吗啡止痛,他说:“我知道我现在吃的是毒药,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后来出现了腹水,很多药不能再用了。虽然每天还是挂着水,其实是盐水和葡萄糖。医生对我说:“也许时间不多了。”
他住院状态好的时候,我偶尔出去出差。期间参加了一个“两会”,都是快回去的。最后近一个月,我和两个儿子有一个年轻人照顾老彭,四个人轮流值班。白天在病房看着他,晚上看着他吃安眠药睡觉,然后就回去休息了。他从来不想麻烦别人,因为晚上很难来回折腾。第二天我听到他向老板道歉。他说:“昨晚对不起。”我说:“说这个多余。他是你的儿子。你应该被关心。”但是,老彭就是这样的人。
有一天,我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来自哪里。他抬起来抱住我,吻了我。他出发的那天早上,医院五六点打来电话,说老彭心率血压下降了。我以为他可能快死了,就赶紧去医院了。到了医院,他已经不省人事了,我就大声喊他:“老彭!老彭!老彭!”我打电话时,他流下了眼泪。我听人说,听力最后在快死的时候消失了。我想他听到了。当时是中午12点。
老彭走后半年,我瘦了十斤。按照他和我的想法,善后越简单越好。我向研究所汇报了情况,告诉学院不要发讣告。老彭7月29日走了,我们7月31日举行了告别仪式。我没说话,两个孩子不让我说话,就代表家人说话。我想带老彭回敦煌的当泉河。两个儿子说:“你把我们带走了,我们看不见,所以骨灰暂时存放在上海。他们会去看清明节、立冬节和一些节日。”。
一个月后,我回到了敦煌。一切都一样,只不过我的老彭不在了。
早上拿点饼干鸡蛋燕麦,中午自己去食堂煮饭。中午和晚上两顿饭光一顿饭就够了。有时候晚上会煮点小米粥和挂面,就像他在的时候一样。其实我——我觉得他还在。他没走。
有一次,有人打电话给我,问你现在在和谁说话。我说只有我和老彭,对方不说话了。直到去年我才去看老彭的大哥大嫂。每次出门都想轻轻关门。老彭身体不好,不要影响他休息。我把他特别喜欢的一张照片放大放在我旁边。2019年除夕,我对他说:“老彭,我们晚上一起看春晚。”
第八章敦煌石窟艺术
形象佛教的千年历史
敦煌石窟出土的窑洞建筑、彩塑、壁画和文献艺术品,是几千年来中西文化交融的产物。几千年来,佛教石窟吸收了多民族文化艺术和东西方文化艺术,有自己的特点和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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