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控制饮食？熟悉了妈妈的味道 这事儿我已经20年没干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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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周茉三明治来自于专辑《三明治周茉》专栏

文|周茉

三口之家的饮食假期

"我要求在下一个假期控制饮食。"2020年5月1日，老公安郑重向我宣布。

我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是我们家最放纵的人。有大鱼大肉，有巧克力冰淇淋，什么东西他都不含在嘴里一饮而尽。有时候，看到他一次吃太多巧克力，我就受不了。当我让他控制时，他会说:“我在吃巧克力。”(英语中，节食就是“节食”，吃巧克力节食是一个矛盾的说法，可以理解为“吃巧克力减肥”)。这一次，他主动控制了！

另一边，莱娅在喊:“妈妈，你能让食物变得难吃吗？你做的太好我也停不下来，吃的越多越胖！”

是你吃的太胖是我做的太好是你的错？我心里纳闷，嘴里却回答:“好吧，从现在开始直到你开学，我们全家实行限量供应食物！”

控制饮食？我已经快二十年没这么做过了。上次节食，我还在上大学。自从我从学校毕业开始工作，“减肥”这个词就不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的体重只在一百斤左右波动。即使生完孩子，体重恢复也很快。我以为我这辈子可以胖也可以瘦。

然而我已经快二十年没有暴饮暴食了。上一次没东西吃，是大学的时候做的。睡觉前，在宿舍门口的食堂买一碗孔师傅红烧牛肉面，然后下蛋。但是这段时间我又吃了，巧克力，薯条，甚至干果。那些多年不记得碰过的零食，我跟着莱娅，一个个伸手去拿。仿佛在所有的不稳定中，越填饱肚子，内心就越踏实。我不仅贪吃，还麻痹自己，以为吃了不能胖，直到买了新秤。停一停，这些数字的确很吓人。

而莱娅，一个从来不让我担心身体状况的小女孩，竟然重达一个十岁女孩的标准体重上限。她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圆圆的:脸从向日葵脸变成了西洋脸；她的肚子胀得像个球；她的腿很强壮，因为她喜欢运动。现在，乍一看，她的大腿几乎和我的一样粗。

邻居奶奶看到她说:“莱娅，你胖了好多！”她咕哝着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她天生就把长胖当成坏事。当妈妈用“你胖不胖，你美不美”这样的话安慰她时，她不得不认真面对这个问题:胖不仅对身体不好，还严重影响孩子青春期的自信心。所以这个问题一定要扼杀在摇篮里！

于是，我们一家三口的节食假期开始了。

家里长身体的孩子不吃东西减肥不了，也学不会年轻人点外卖沙拉。在我们居住的城乡结合部，离最近的大商场有五六公里。很多像样的餐厅都送不到我小区的菜，村里那些零散的小店也订不到。这样我还是要做减肥餐，只能把精力放在小区生鲜超市能买到的生鲜食材上。

在那个超市，每天走进去看到的都是一样的食材。我一周做一两次饭，有限的食材可以结合起来找新花样。我每天都这样。如何安排和组合，真的是让人头疼。现在为了减肥，暂时排除了牛肉和猪肉，选择也少了。

此时白烧斑节对虾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以简单到烧开水，直接把虾扔进去，煮熟，捞出来蘸酱油。然而，我对鱼腥味极其敏感。在煮虾之前，我应该把虾头的黑色内脏挤出来，把泥肠扯下来。我在这家超市买的虾总是出奇的新鲜，头破血流，拉肚子，蹦蹦跳跳。有一次我做了蒜蓉虾，虾被切成两半的时候还在动，真的让人很惋惜。

当我在处理虾的时候，莱娅走进厨房，说她会收养一只虾作为宠物。知道这些虾活不长，我劝她不要养。她捡了一个活的，取名“小米虾”，说以后专门吃。那怎么鉴定呢？首先，她说她会给虾一些食用色素来染色。我不同意。我说服她一个是染的，整个锅肯定是染的。我们不想吃食用色素。于是，她想出了一个短办法，把虾尾放在手里，对虾低声说:“小米虾，我现在能认出你了，我先吃你。”先被吃掉是特权吗？！

其实，当会跳下锅遇到热水而迅速变红的小虾，我常常会觉得很紧，觉得人类很残忍；看到虾有那么多脚，才知道虾和蝎子好像没有本质的区别。怎么吃？但是虾煮好端上桌，一个个剥干净，剩下肉粉，我一个个塞进嘴里。是的，他很愿意剥虾。毕竟菜都是我做的，他还得主动认领。另外，为什么手脏？

对了，煮虾的时候，在水里放几片生姜，去除腥味。蘸酱，切姜末和葱花，倒入酱油和陈醋，然后加热锅，用油油炸，最后将热油倒入之前准备的酱中。这么一盘蘸酱，味道不比粤菜馆差。

为了控制体重，吃草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即使是在“减肥期”，我还是不敢多买叶子太多的蔬菜。如果我在饭桌上放两碟炒蔬菜，家里一定有人会抱怨“我们今天都是兔子吗？”

邻居奶奶在门前割草，种了很多红薯叶。甘薯是最耐瘠薄的植物之一，仅靠浇水就能疯长。她时不时的挑一个，问我要不要隔着栅栏。我跟她说了好几次，我女儿和她爸爸都不爱吃绿叶蔬菜。前两天逛街回来，正好遇到她。她停下来打开我的购物袋，终于明白了:“哦，你喜欢吃这些。”这些是指肉厚的蔬菜，如土豆、西兰花、甜椒和蘑菇。

平常我放开肚子的日子，这些菜只能和肉一起上。现在肉有限，只能另辟蹊径。烤蔬菜的灵感来自巴西烤肉的沙拉吧，那里经常能找到烤西葫芦、圆辣椒和蘑菇。路边烧烤摊都有烤金针菇，我觉得不妨把这些蔬菜放在烤盘里一起烤。这些红色、青色、绿色和乳白色的蔬菜同时躺在一个平面上，明亮而湿润。洒几滴油，撒点盐，撒点胡椒粉和孜然粉——孜然粉是一种神奇的调料。稍微洒一下，普通的菜就会有新疆烤肉串的味道。

这个简单的工作实际上是以流水线的形式完成的:我洗菜切菜，她把切好的菜一个个装进烤盘。配色由她决定。她还喜欢在蘑菇中加入奶酪。有更多的奶酪准备，她把它们塞在任何凹陷的地方，甚至把它们放在西红柿上。她还坚持要把烤盘放到烤箱里。我不得不出去休息。

蔬菜一胡乱烤，连狗都从睡梦中惊醒，嗅着源头。不喜欢吃草的大大小小的一直伸手去抓。蔬菜保留了原有的风味和质地，有一点咸，有一点辣，有一点孜然的香味。

本来“什么都能烤”。

我喜欢自己做饭。

我也喜欢吃自己做的菜

疫情之前，在家做饭只是你有时间有心情的时候偶尔的选择。不是因为做饭难，而是因为做饭要花时间，买菜洗菜切收拾都要花时间，而且外面有那么多选择。当有不做饭的选择时，一周在家做几次饭，既愉快又有娱乐性:新学的食谱终于有机会付诸实践，结果可以晒在朋友圈里，全家人可以放松一下，坐在一起。

疫情一爆发，做饭就成了“必做”的事情。如果没有选择，很容易失去乐趣。做饭到二月底的时候，朋友在朋友圈说“自己做饭我都腻了！”我有同感，觉得自己在说话；三月中旬，我跟安说，今年做饭的指标都用完了，餐厅一开张，我就天天叫外卖。

最后，离我家最近的知名潮汕牛肉火锅店愿意外卖。当我打开他们的菜单时，我惊讶地发现，30多元的牛肉只有110克！我很快算出了一斤牛肉的价格——将近150元！小区生鲜超市卖的牛肉50元一公斤左右，麦德龙大包装量不同部位卖的牛肉平均90元一公斤。以前在餐馆里要花很多钱。疫情之前一直觉得那家店挺实惠的！果然不知道米有多贵。

安和莱娅都是食肉动物，肉大块，肉厚，肉多汁，肉耐嚼，肉即食。我品味有限，从小就是一顿穷人饭。我对蔬菜以外的食物相当挑剔:河鱼不爱吃，有塘泥的味道；内脏绝对没动过，口感和质地都无法忍受；鸡脚不吃，长得丑，鸡皮太油腻；鸡不是很喜欢，因为有时候闻起来像鸡粪；等等。早年连贝类都不吃，感觉太腥了。

结果三个人的肉路口只剩下猪肉和牛肉。在中国烹饪中，切肉和油炸其他菜肴对安来说是不够的，尤其是猪肉。牛肉更受欢迎，因为它更坚韧，吃起来更愉快。长此以往，我会成为一个懂牛的技术工人。疫情期间，我在家组织过两次牛肉火锅。

从Metro买的大包装不同部位的牛肉，在角落或者线路不清晰的地方切炖，在线路整齐的地方切片，或者油炸或者漂洗。切到中间部分，往往会遇到特别好看的肉，颜色鲜艳，线条清晰。连莱娅都会感叹“这块肉真好看！”

整齐的牛肉最好用锋利的陶瓷刀切割，平整整齐，没有金属刀切割时的摩擦感。切的时候要和肉本身的纹路一起切，所以每一片都是小方粒的，肉比较嫩，很难木头。

吃火锅的晚上，我负责切菜，莱娅负责摆桌子，安负责摆桌子。莱娅喜欢把牛肉片摆放整齐，一边摆放一边欣赏肉的美，还在盘子边上贴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牛肉盘子的部位。我一边切一边教她切牛肉。她是个奇怪的孩子。小时候不敢和肉打交道。有一次看到爷爷杀鸡，哭了很久，也没碰过那碗鸡。她不一样，她感叹被吃的动物的可怜，但说到好吃的肉，她很照顾。当她三四岁的时候，她去了动物标本博物馆。她迷上了吃腐肉标本的秃鹫。我们把她带走了，但她又回去看了。这让我觉得她骨子里更有攻击性。

做好准备，大家会在平时的位置坐下，然后选一部搞笑的家庭片。锅里灌满水雾，碗里的大蒜拌着香菜、芹菜、酱油。漂洗过的牛肉片蘸上调料，然后放进嘴里。自制火锅的第一口就很惊艳:软滑，保持了牛肉的风味和质感，咸酱，是我们最喜欢的味道。这种时候，人们忘记了屋外风在吹，满足了自己的呼吸，服务了自己的胃，一切问题都可以在第二天讨论。

我对所谓的“正宗”颇为麻木，但这不符合我自己的口味。西红柿裸炒鸡蛋，每个餐厅都有自己的做法，有的需要放糖，有的西红柿先放锅里，有的西红柿去皮，有的用土鸡蛋，哪个正宗？我只是按照自己喜欢的方法和咸味来做，偶尔参考一下网上的菜谱，一般都会有所提高。幸运的是，安和莱娅总是非常支持。他们都说我做什么都好吃。如果不是为了限制食量，那永远是餐券。

结果我作为家里第一任厨师，经常“胡来”，把那两个人当老鼠。自制的牛腰肉牛排就是这样混合的。结果莱娅用了她新学的成语:“妈妈的牛排无与伦比！”安称赞她为了几条街甩了很多中西餐厅。“他们所谓的牛排吃起来像塑料，你做的就是牛排！”他说，一边吃一边发出“嗯”的声音，“多汁！”

我知道他们这么夸我是因为想让我再给他们做一次，所以我没有被这个糖衣炮弹蒙蔽双眼，告诉他们这是“不可复制的成功”和“偶然”，因为我腌制牛排的时候没有称牛排的重量，也没有量调料的量，一切都取决于我的手感，就像电影《料理鼠王》里那个被老鼠抓到的假厨师，把食材和调料撒了一地。

但是，经过几次突破常规的实验，我终于厌倦了自己做饭，过渡到一个新的阶段:我不想在外面吃饭，但我喜欢自己做饭，喜欢吃自己做的菜。

烘焙和烤箱正是我们家需要的

住在一个很深的城乡结合部，附近没有可靠的面包店。安挑剔面包，就像我挑剔米饭一样。米饭加盐加油的烹饪方法，我是无法接受的。对他来说，本地化的软式欧式包包和甜面包不能作为正餐的主食，只能偶尔当零食吃。

我家出门前总喜欢在家吃早饭，所以买面包不方便的时候，我和安就轮流在家做饭。他做了一个像大块石头一样包着发酵面粉的巨大面包，类似家乐福卖的大Leba。我做原味吐司，蒜蓉小圆面包，椰子小圆面包等等，偶尔也会做一些高热量的松饼蛋糕或者工艺简单的蛋糕。

渐渐的，我也喜欢上了家常菜烘焙。有些处方是从我婆婆那里拿的。她在视频里对安说，一个一个翻译，我写在小卡片上；或者去斯洛伐克的时候，拿着电脑和婆婆坐在一起，用谷歌翻译。有的参考app，经过几次实践，根据比例或者根据自己烤箱的特点进行调整。早在我刚学的时候，婆婆就跟我说“每个烤箱都有自己的脾气，试几次就能摸准”。同样如此。

其实烘焙比听起来简单多了。一切按比例称量，按配方程序调和，放入模具，剩下的就是等烤箱用自己的气质发挥作用。做面包需要很长时间，因为需要发酵；做蛋糕比较快，烘焙往往一个小时完成。新鲜出炉的面包或蛋糕，有一种特别诱人的香味，是高温下糖融化的甜味和烘焙后面粉的松散感。这两种味觉融合在一起，就像阴云密布时冒出来的一束光，让人觉得“面包会好起来的”。

我喜欢烘焙，因为它几乎是一个无中生有的过程。面粉、糖、盐、鸡蛋、牛奶、黄油，这些最基本最普通的食材，可以做出无穷无尽的图案。就像最朴实无华的文字，你可以用自己的创作头脑去整理组合，然后再写出温柔敦厚或者惊天动地的文章。

我也喜欢烘焙的不确定性——不，我不能说我喜欢。当我期待一个完美的方形吐司作为早餐时，结果是一个明显长高但下沉的吐司。这种情况确实令人沮丧，但我被结果的不确定性迷住了。

是的，我对烘焙不够熟练，所以我有时会搞砸。幸运的是，安和莱娅从未放弃。莱娅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尝尝，说:“妈妈，你的面包看起来不太好，但很好吃。”安总是安慰我:“那没什么，下次再试试就好了。”

于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尝试。

莱娅有时是我的烘焙老师。

第一次做瑞士卷，把蛋清和蛋黄分开的时候，手都在抖，怕蛋清沾到蛋黄就不容易去掉。她告诉我不要担心。我找到一个价值空的矿泉水瓶，让我把整个鸡蛋打在碗里。她捏紧矿泉水瓶，把洗干净晾干的瓶口放在蛋黄上，然后放开捏紧的地方，蛋黄嗖的一声被吸进瓶子里，蛋白质里什么都没留下。

我看起来像一个小小的神奇的惊喜，张开嘴，睁大了眼睛。她扬起眉毛问:“你知道我是怎么学会的吗？”我当然不知道。“你还记得我过去常看的书呆子电影吗？罗珊娜就是这么做的。你看，看视频也不全是没用的！”她说。

Nerdy nummies是一个美食节目，由一个名叫rosanna pansino的网络明星演员在youtube上制作。她给我看过几次。我受不了美国女生的“抓马”。莱娅非常着迷。看来也不是白来的。

分发蛋白质时，她说她会帮忙，她知道怎么做。这个孩子总是无所不知，但她一定不知道厨房是家里事故最多的地方之一。看着她提到电动打蛋器，我的心一下就抓住了我，脑子里闪过一系列血淋淋的画面，确定打蛋器的头被扣了一次又一次，告诉我“停了先关了电源”。“我知道，我知道，我看见爸爸这么做了，她让我去巴巴卡家试试。”

她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妈好紧张。”

等我把蛋黄和面粉调好的时候，她这边的蛋清已经打好了，碗不会掉下来。她知道蛋清，把它放进蛋黄糊里。她又抓起来了。她给了我们分工，我和她就倒了。当面糊倒在烤盘上时，出现了一些小气泡。她把它拿到手术板上，轻轻地摇了摇。她是从书呆子努米那里学来的。

一切准备就绪。当我们把面糊放进烤箱时，我们都戴上烤箱手套，“我会做的，”她说。“我来做，”我说，担心她会烫伤自己。她给了我，却又加了一句:“烤好了不许你拿，让我拿。”

因为烘烤只是需要，烤箱也是。

当我和莱娅被困在家里时，烤箱的使用率极高。第一，确实有制作食物的需要，比如烤蔬菜、烤鸡、烤面包；其次，烤箱烘焙有点像我们的一项课外活动，填满了看似漫长的下午。这时候我们做的食物是可有可无的，但是吃多了就会发胖，比如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烤的纸杯蛋糕和蛋挞，尤其是纸杯蛋糕，其中黄油和糖的含量很高。

我喜欢用烤箱，也是因为这个机器能在一定程度上解放我的双手。与中国烹饪不同，从配料的准备到油炸或油炸的操作，人们需要当场在烤箱中烘烤食物，人们只需要完成前面配料的准备。比如我经常烤土豆。我只是把它们剥开切成小块，放在烤盘里，插在烤箱里。我可以在剩下的时间里做其他事情。烤鸡也是。赶紧把鸡处理掉，插在烤盘里，插进去转个圈就行了。

这种操作让孩子更容易参与。毕竟准备过程中的风险因素很低。中式炖和蒸的好处差不多。

只有食物才能解决乡愁

三四月份的时候，朋友圈里全是长草和莺飞的照片，看着就哭。

过年回不了家的时候，我和妈妈说:“清明节肯定可以。”清明过后，我们还是不敢出门。我们习惯了“说走就走”，也习惯了自律。

“妈，我好想去外婆家啊！”莱娅不时尖叫，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相同感觉，呼应着她:“我想！”后来我们互相拥抱，互相安慰，说:“暑假一定可以回去。”

这时，一个关于家乡美食的视频上映了。我的家乡是十八线的一个小县城。这个视频据说上过央视，让我的亲戚朋友都很自豪。有一天午饭时，我和莱娅一起看了这个视频。她说:“妈妈，从明天开始，你每天都要做家乡菜。”我也很贪心，欣然同意。

莱娅一直很爱吃面，所以我决定像往常一样给她做一份妈妈亲手做的牛肉拉面。

作为一个南方女孩，我很少做中式面食，唯一能做的就是跟妈妈学拉粗细不均的面条。我妈教我在面粉里撒点盐，拌好面粉，静置半小时。还跟我妈扯过。虽然我不能像兰州拉面大师那样把它举起来在砧板上摇一摇，但我还是能把它拉成一长条。

更何况网上还有各种神器。

为了做这碗牛肉拉面，我特意买了一台压面机。收到的第二天中午，我和莱娅都很兴奋，准备大干一场，做专业牛肉面。根据视频里的菜谱，我把牛肉、大蒜、西红柿、鸡腿菇等食材都买了，几千块，切成丝，先把素菜做的汤炒了。当牛肉浇头从后面的锅里出来时，用大火煸炒，然后直接倒入。

剩下的就是做面条了。“妈妈，你教我怎么做面条！我学会了以后，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可以自己做面条。”莱娅很早就在厨房里等着，想帮忙。我觉得没错。她告诉她称出400克面粉，撒上2克盐，然后慢慢加入200克左右的水，用筷子拌面条。面粉快凝结的时候，让她把面团倒在大砧板上，用手揉。搓了几下，她发现辛苦了，求道:“妈妈，我们把面条扔进厨房的机器里吧。”扔在厨房机器里是可以的，但是她已经失去了学习的过程。我坚持要她把面团揉成光滑的面团，她却压了几下就跑了，剩下我一个人一塌糊涂。

“不想干就别混了。如果你帮忙，你只会帮得越来越多！”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人更兴奋。“你每次都这样，就是想玩玩，认真的东西玩几下就扔了。”我知道我不能每次都说“你”，但我只想说出来。

她碰巧是个不听话被骂的孩子。“我怎么每次都这样？”上次你做鸡胗，我不是帮你打鸡蛋了吗？"

结果她冲到自己房间，门一关就不理我了。我感到越来越多的气体从我的喉咙里喷出来，就像火山爆发前堆积在地下的巨大岩浆。

好了，计划好的妈妈磁子笑一起在厨房吃完一碗牛肉面的图坏了。

还好有面团让我发泄。在压面机里使劲搓，机械地把面团一遍又一遍地压成薄片后，我觉得有点生气。这时，随着一声巨响，莱娅也打开了门。我面无表情、生硬地问她，要不要剪一剪。“好，好！”她清脆的声音又回来了。

我们吃完了一碗手指宽面，一碗略细面，她吃了宽面，我吃了细面。她说她喜欢千层面的嚼劲。

拉面配香粉，上面盖着新鲜的炒蒜苗牛肉和素食汤底，是家乡牛肉面的味道。我们一边吃一边赞叹。“妈妈，尝尝我的面条，”她说，然后把它们放进我的碗里。我说没有，我知道面条的味道，她就是不听。“试试，试试！”不得不说是我接手的。当食物到达底部时，我们俩都不满意。她建议我们慢慢吃，一个一个吃，她先试了一下。我跟她说，一个人吃面会比用筷子吃面不那么享受。她试了试筷子，说:“是真的。口吃的时候味道更好。”

“明天中午吃牛肉面，这周中午吃牛肉面好不好？”她问。我答应过的。

那天晚上，我们互道晚安的时候，我向她道歉，说中午不要小题大做。她还向我道歉，说不应该半途而废。我们亲吻对方的双颊，刻意模仿斯洛伐克人的方式。

我想前几天在我的朋友圈里，也看到了一篇叫《浙江人的生活是梅干菜给的》的文章，里面讲了浙江不同地区吃梅干菜的不同方式。在我们方言里，梅干叫“咸菜”，或者叫“咸菜”。“咸”和“腌”这两个字发音一样，我分不清是哪一个。通常，雪里蕻洗净、干燥、撒上盐，在罐子里腌制一段时间——35天或一周，这取决于温度。腌制好的咸菜捞出晒干成为梅干菜。有的人把整个菜腌起来，吃的时候把干的菜切成段。有的人在腌制前仔细切菜，晒干的干菜也很薄。

有不同的吃法。在肉是奢侈品的年代，很多人会抓一把梅干菜，用植物油炒一下，酥脆可口。高中的时候，有些山区的同学会带一根铅管的梅干菜吃一个星期。我奶奶做的梅干菜极其简单，但是越吃越香。她先把切好的五花肉放在水里炖到水刚好没到肉的程度，然后铺上梅干菜，再慢慢炖一会儿，直到梅干菜把水排干。第一餐烤肉配梅干菜不是最好的。下一餐煮饭的时候，她会把米饭上的熟肉蒸到脂肪晶莹剔透。会被筷子打破，入口融化。我从来不吃肥肉，我也愿意吃这样的肥肉。蒸几次后，盘子底部的肉油和梅干菜的咸味完美融合在一起。舀一勺倒在白饭上，几碗饭不用其他菜也能吃。

我妈继承了这个做法，传给了我。唯一不同的是，在我家，安和莱娅爱吃肉，一碗梅干菜里的肉是留不住第二顿饭吃的，所以我一般都是煮好放在蒸笼里蒸一会再上。

莱娅没有太注意我教她如何吃米饭和汤。她没有经历过物质匮乏的岁月，所以她无法理解米与油相交时的神奇。

然而她从小就是个不拘一格的孩子，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她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说哪里吃哪里吃。在奶奶家，我觉得羊奶奶酪太重，她吃得津津有味；在我奶奶家，很多老外都吃不惯梅干菜这种菜，她很喜欢。

有时候，我也会想:她以后还会想家吗？

客座厨师[/s2/]

一天晚上，莱娅向我和安宣布，她将在第二天晚上做晚饭。她想在她家门口空的一个休息区烧烤。

这个想法源于我们在第一个月初的一次实验。前几年修剪花，积了一堆带刺的树枝，不好处理，就扔在门口地上晾干。我们小区是封闭的商品房小区，但更像一个大村子。物业前面的绿地管理有点松，很多老人挖草坪种菜。于是我把树枝堆在门前，他们也不管。我和莱娅在第一个月选择了一个人烟稀少的下午，在草地上挖了根留下的一个洞里生火。

虽然我小时候在家烧过柴火灶，但是不太会生火。我在一堆枯叶下点了好久，每次都出去。莱娅更有经验。她说去年去泰国无边界营地时，她学会了如何在野火中生存。她用较粗的树枝搭了一个小架子，然后把叶子放在上面。当然应该是这样。一定有空毒气进入！她还想在叶子上喷点酒精。我担心火势太大，引起邻居注意，打电话给管理处。生火是一种奇特的体验，火焰冒出来的火红和灼热令人兴奋；另一方面，这种肆虐的趋势令人恐惧。莱娅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她戴着保护性的眼睛，握着粗大的树枝，偶尔想在火里拨弄一下。我密切注视着她，生怕她会得意忘形。我告诉她，就算火灭了，火还是热的。小时候有个邻居割完米在田里玩，跳进看似烧焦的稻草堆里，烧了他的小腿。

提到这个，我想起了小时候在稻草堆的灰烬里烤玉米的故事，也跟莱娅讲过。她跑回家，用铝纸包了两个土豆——我本来想直接把土豆扔进去，没想到她用铝纸包了。我们两个把土豆塞进即将熄灭的小火里，盖住了四周。有点担心火力不够。毕竟只有一些分支。莱娅迫不及待地想戳进去。忘了用了多久，最后从灰里拿出来的土豆，外面软，里面熟。

后来我积累了一些树枝，莱娅想出了用火烤土豆的主意。这次她不仅想烤土豆，还加了玉米、胡萝卜，甚至想烤肉。我们两个生了半天火，春天天气潮湿，树枝没有晒干。有几次我们看得很清楚，火起了又突然熄灭，一缕青烟淹没了红色的火。莱娅包好菜走过来，但火完全熄灭了。看到晚饭没定下来，她说把东西都放进烤箱。

我和安本来想找点东西垫肚子吃晚饭，就放了女儿，让她随便做。但过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烤玉米和土豆的香味。过了一会儿，玉米金黄透亮，熟了。

我得多吃点。

油乎乎的鸡蛋黄煎饼，几块叠在一起，上面覆盖着雪花般的白奶油，奶油上淋着褐色的巧克力酱，流淌成一条蜿蜒的甜河。

“妈妈，你想吃一口吗？”莱娅问我，一手拿着这么一盘煎饼，一手拿着叉子。这是一天早上她为自己做的早餐。明明有我前一天做的面包，她却说突然想吃煎饼了。我随口说了句“吃饭做饭”，她就开始了。

“我吃过早饭了，”我说，再次称赞她。“现在我不用担心你饿了。”

然而她并不领情，说:“我可以自己做饭，现在可以多做饭了。你确定你不想吃一口吗？很好吃。”

吃了一会，她说不能再吃了。她把剩下的煎饼放在厨房，来到书桌前做作业。我去厨房准备中午的食材，看到她放在一边的煎饼，就切了一份试试。哎，这种浓郁顺滑的味道，这小姑娘还真会吃！

从这次成功开始，她就每隔一段时间自己做饭，连泡面都要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来做。她说她不爱喝汤，就把泡面放在锅里煮，不加任何调料，然后捞出来，直接用调料拌着吃，味道更好。搅拌完后先问:“妈妈，你要不要来一口？”方便面总是闻起来比尝起来好吃。我被她浓浓的香味吸引，就放了一双筷子吃。我还没吃完，筷子就伸进了碗里。“喂，妈妈，要不要吃完我的面条？我给你做一碗。”我真的让她给我做了碗。

我真的不用担心她会饿。

这篇文章来自《每日一书》。剧透，下个月，周茉老师就要上课不咕写了。如果她想看周茉的作品，她可以不用咕咕就能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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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妈妈，能不能把菜做得难吃一点？”|三明治周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