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凉州词》创作谈：武魂与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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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沙漠

每个人都有一个武侠梦。每个人眼里都有一个独特的世界。但我写的这个《凉州词》，展现了武侠世界背后的世界，这是很多人万万没想到的。

我小时候的梦想不是当作家，而是当侠客。我希望我能练就绝世武功，勇敢一点，铲尽人间不义。况且我不仅仅是想想，还为了这个梦想努力过。后来我干脆把自己当成武林高手了。

因此，我的祖父常郜林教了我很多他认为的武术技巧。后来，他把我介绍给他的主人贺。他和他的武术大师何给了我一个武术梦。这个武侠梦已经成为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色彩之一。

但是，在世人眼中，爷爷并不是武林高手，他只是一个技艺高超的铁环炉制造者。他每天挑着担子，从一个村子走到另一个村子，靠编锅碗瓢盆谋生。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习所谓的攀岩。十八岁那年，普通的乡村庭院挡不住我。

凉州词里的故事发生在一百年前。当时清朝末年，外患频繁，内政腐败，经济衰退，人民生活不好，整个社会动荡不安。齐飞清、刘福记等人成立凉州老年社，带领村民，手持木棍，涌入城中，破坏巡逻建筑。这就是凉州历史上著名的清末农民起义。我想写的是他们的痛苦。准确的说是我的痛苦。当我走进他们的生活，走进他们短暂的生命，他们的痛苦也渗透到我的内心。

凉州词再现了这段历史的痛苦。同时还有义和团在凉州武林的生活，哥们协会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政府与民众的内斗，义和团如何面对凉州的痛苦。很少有人知道这些河流和湖泊。

顶端的痛苦来自起义的故事，有两个情节。今天想起来会引起我最直接的痛苦。

第一个是关于齐飞青的死。无论是正史还是民俗学，都有很多说法。相传杀死齐飞清的刽子手也是凉州人。他同情齐飞青，想救他，就用胶水把麻粘在刀刃上，这样刀就切不进脖子了。据说清朝法律中有“一刀之罪”的说法。如果一刀不能杀人，刽子手只要喊一声就不能再执行了。直到今天我才确认这个规律，但是在凉州的故事里，却成了痛苦的理由。

相传，在行刑的那天，齐飞青首先得到一把小刀，脖子上有一个白色的印章；又挨了一刀，脖子上两个白印子；又挨了一刀，脖子上有三个白印子。这时候如果有人大喊——哪怕是三岁小孩——“拿刀放人”，齐飞清都能活。但是，周围虽然有围观者，却没有人敢出声。然后，刽子手说，齐大师，你把活人都杀了。他的意思是，你没有活过任何人，为什么没有人来救你？然后，刽子手把齐飞青的头放在街上，像长锯一样锯掉了他的头。祁飞青临死前叹了口气:“凉州人活该穷！”

这个传说让凉州人感叹了几百年。小时候想到这个细节总觉得痛苦，总后悔当初没有出生。我想，如果我在场，我一定会对他大喊大叫。所以长大后我就这样吼了很多次，有时候站着有时候拿笔当旗，把自己喊成凉州人眼中的二杆子。齐飞清百年叹息也让我思考了很多。这就成了我写凉州词的缘起。

第二种痛苦是卢富士的死。刘富士被捕后，从凉州被押往兰州时，只有两个大副跟着他。虽然是出差，但对社会很同情，一直想暗中帮助刘富士。所以在路上他们故意拖延，希望有人救刘富士。据说只要有人救——哪怕是几个孩子，都会顺势而为，去找工作——没想到，在路上，他们停了又停，走了七天两百多里路。他们透过眼睛看，但他们不能等待帮助。两个头领说:“鲁先生，你的人死了。

这个情节也让我痛苦了很多年。

到现在，关于齐飞青和刘富士的死，我每次摸都还是心痛。凉州词里，我写过这种痛。

当然凉州人无可救药的原因有很多，但不管是哪种原因，对凉州土地来说，永远是一种痛。在小说中，拳师常说:“你救不了它，但你没办法。救人是能力问题，救人是态度问题。”奇怪的是，为什么我灵魂中的痛苦像噩梦一样缠绕着我？我写凉州词的时候，它就成了插在我胸口的一块石头。

在中国历史上，凉州相对和平。即使周边有无数血案，凉州依然可以和平相处。所谓“秦川血无腕，只有凉州倚柱”。凉州历史上从未发生过真正的农民起义。所谓清末起义也是一哄而起，一哄而散。

当时有很多故事。它伴随着我走过童年、青年、今天，成为我生命中挥之不去的痛。

我为我真正的灵魂而痛苦。

吴，不要再为吴而战。与一般人的理解相反，武的目的不在于武力的使用，而在于阻止战争的战争能力。一个学武术的人，最高的美德和能力就是学会放下武器再拿起武器；就是先打败自己再打败别人。

小时候跟着师父学武术，师父也说过类似的话。学武术不是让一个人有资本跑天下，而是锻炼他的身心。除非你想保护别人，否则千万不要伤害别人。所以，虽然我年轻的时候功夫很好，但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表现出“霸道”。反而很多人把我当白面书生。

自古以来，中国人在历史上的Facebook形象都是温柔、善良、平和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人缺乏尚武精神。以我的家乡凉州为中国的一个缩影，可以了解真正的中国人的尚武精神。历史上，凉州有着悠久的民俗和武术历史。凉州是西部武林的铁门槛。明清几百年间，凉州是大陆义和团赴新疆必经之地，很多义和团都在凉州受阻。

凉州词中，有齐飞清、陆福济、董、牛怪叶、常等。，都是有真实生活原型的武林高手。他们练习或继承的许多独特技能。但他们仍然有一张善良的脸和一颗谦虚的心。武术是他们的特长，武术是他们的内在准则。这样你就能明白，为什么一个武侠盛行的地方，也是一个暴乱少，安定安宁的地方。

为什么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武侠梦？

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灵魂。

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有了灵魂和血脉，就有了强大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给了一个民族和民族精神动力。在和平年代，它能以宽广的胸怀拥抱世界，即使遇到外敌，也能坚强不屈，抵御外敌侵略，保护人民。历史的飓风吹不走它的血液和灵魂，也吹不走它的精神脊梁。

《凉州词》，薛默/书，人民文学出版社，2020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