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泉水叮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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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伟生

一个头高一个头低，一块木头可以做成平的桶面。

一担干坤肩膀上上下下，一双手臂吊在日月上。

拍照前先拍一张古镜，然后在红爪印泥上签名。

山坡陡峭，鹧鸪倾向于在井边啼叫。

闲暇之余，偶然读到著名诗人、散文家聂绀弩的这首诗，然后想起小时候挑水。我家在北塬，那里没有水，没有自来水。当时的北塬运河虽然已经修满了水，但是仍然很难引水。春天和夏天，所有的村民都去运河取水。成年人用一根杆子，两头挂一个水桶。水桶装满了水，所以他们把杆子放在肩膀上，然后把它挑回家。洋娃娃由两个人担水。用棍子，中间挂一个水桶，人们用棍子两端的肩膀把它举起来。

秋冬时节人们吃水，村民们就去沟底挑泉水。

泉水在村南的一条大沟里，在沟的半腰处，在红土层和沙石的接合处，常年积水。村民们在渗出的岩石下挖了一条长沟，几滴泉水滴入沟里，形成了一条小溪。人们在红崖沟岸边挖了一个深坑，用三面鹅卵石筑成一个泉水池。两边的小溪都被引入了水池。水面总是满满的，汩汩作响，家家户户都去泉水边打水，总是没完没了。泉水滋润着村子里的每个人。

小时候，提水是很重要的一课。我和嘎姐拿着棍子和水桶，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出发，下山，去泉水边挑水。我小，在前面，她大，在后面，沿着斜坡提着一桶水，把木棍保持在水平面上。为了防止溢出，人们把干净的玉米秸秆或细枝放在水面上，随着人们的脚步上下移动。我依稀记得我上小学之前六七岁，姐姐比我大六岁，也就是十二三岁。两个孩子从沟里提了一大桶水到沟顶，那是一个陡坡。他们拼命挣扎，却只能咬牙坚持。

爬到半山腰，我的腿酸痛，中间的水桶像失去重心一样来回摆动，额头沁出汗珠。我姐姐把水桶拉向她这边，以减轻我的负担。我就在前面，浑身是汗，嘴里喘着粗气，使劲抓着木棍，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但是因为在斜坡上，累了就停不下来，不然水桶会泼翻水，甚至水桶会滚下水沟。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因为挑水的人不能保证水不会溢出水桶，本来就是一条窄路。溢出的水只能沿着斜坡流动。你洒一点，他就洒一点，路就泥泞了。另外，如果冬天结冰，踩上去难免会打滑。肩膀上的担子微微倾斜，水桶倾斜，水就会掉下来。水桶滚下沟，摔碎了。当时，大多数人在家使用木桶。只要木板没有坏，捡起来就可以重新箍起来。还有锡桶，坏了也没用。我和嘎姐抬的是一个铁皮桶，但我们没有掉进沟里。为了确保安全，人们有意识地用干土覆盖洒在斜坡上的水。也有成年人肩上扛着水桶，手里拿着磨面，把泥水铲出路面。小坑像台阶一样被铲出斜坡。

宋代曾有一副经典对联，上联是“夜半挑水，两轮明月背”。据说在明亮的月光下，一个人带着水从远处走来。远远看去，肩上有担子，每个担子都装满了水。天上的明月在这两个桶里。最下面一个链接是“傍晚洗衣，打破彩霞”。上下对联勾勒出两个诗情画意的美人，说明古人半夜挑水也不是新鲜事。

村里的大人白天要下地干活，天不亮，甚至半夜去打水。这时泉水日夜积聚，池水已满。而到了春天，就只有半池水了。池子深，水浅，手臂短，很难舀水。嘎姐先把水桶挂在挂钩上，伸到泉水里，左右摆动，抽半桶水拉上来，然后用勺子舀半天，水桶才满。

有一次，我学着姐姐的样子，在我的弓下舀水，却踩到了一块光秃秃的石头。冬天，石头的脸上结了一层薄冰，我就不小心滑进了池子里。好在水浅，水的位置到了小腿，棉裤也只是有点湿。但是两只棉鞋都装满了水。在寒冷的日子里，棉鞋立即变成冰块，使它们无法穿。姐姐脱下棉鞋让我穿。她光着脚。这样伤害我的，除了我妈，一定是我姐。我被姐姐和哥哥之间这种温暖的感觉感动了。现在，想到她干净的脚踩在冰冷的斜坡上，我的心还在痛，还在流泪。

《聊斋志异》里有一句诗:“砍柴水难。求回报但求穿墙技能。”在道士眼里，挑水又危险又累，比学魔术还累。的确，一桶水至少有60-70磅。虽然重量是两个人分担的，但是一端压在一个六岁小孩的肩膀上，只有提水后才能实现。从沟底到沟边，只有一条陡峭崎岖的小路，只有两脚可以动。不管腰酸腿困肩膀疼手抖，都不能半途而废。只能放下水桶，在缓坡宽阔的道路上休息。只有三个地方可以放下两个水桶上山。一个洞。这是一个大洞，雨水从袁尚冲下斜坡，冲走黄土，穿透砾石层，在半个斜坡上形成。这条小路穿过洞口。下面是一个洞，自然形成了一座土桥。桥面平整，可以放个水桶休息。大家都叫它洞边。离开洞口往上走，就是大转弯坡和小转弯坡。听名字就能猜到，这是两个人之间的弯。把沟底的泉水提起来，只有这三个地方可以休息。如果挑水的人多，有的人提前占了位置，你只能咬牙往前走，在更远的地方休息。

夏天过后，春天挑水的人很少，一个忙农活，一个在村南挖涝池，一个或几个家庭在自家门前挖水窖。泉渠放水时，人们把渠水保存在涝池和窑中。人们喝窖水、喝动物或洗衣服来提水。但也有固执的老人习惯喝泉水，说用窖水泡茶不好。孝顺的孩子夏天去沟里挑水。正如老人所说，泉水清澈干净，虽然有咸味。

随着水窖的普及，去水沟挑泉水的人越来越少。我们家还让人在巷口的私人保留地挖了个地窖，用小铁桶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