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 五问中国农科院兰州兽医研究所 96人布病抗体阳性 日常监管缘何失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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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布鲁氏菌病？

布氏杆菌病(以下简称布氏杆菌病)是由布氏杆菌入侵人体引起的人畜共患传染病。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规定的乙类传染病。群众称之为佝偻病、游手好闲。人类对布鲁氏菌中的大多数细菌敏感。

传染源有哪些？

目前已知有60多种动物是布鲁氏菌的贮存宿主。羊、牛、猪是最常见的传染源，羊是人类布鲁氏菌病最重要的传染源。除病羊、牛、猪外，其他患病动物也可作为人类布鲁氏菌病的来源，但一般只引起个别病例，不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播。

传播途径有哪些？

(1)直接接触传播:直接接触患病动物或其排泄物，或在喂养、挤奶、剪毛、屠宰、加工皮、毛、肉等过程中缺乏保护。，可引起轻微的皮肤损伤或结膜感染。

(2)通过消化道传播:主要通过食用受布鲁氏菌污染的食物、水或饮用生奶，以及未成熟的肉类和内脏。有些人喜欢喝生牛奶，吃生乳制品和生肉，或者在烹饪过程中不区分熟砧板和生砧板，可能会引起感染。

(3)经呼吸道传播:常见吸入被布鲁氏菌污染的飞沫和灰尘。毛皮加工企业的工人、保洁房、布鲁氏菌实验室操作人员容易被这种方式感染。

普通人如何防范？

尽量减少与牛、羊和其他牲畜的接触。牛羊肉要煮熟了吃，尤其是吃烧烤涮涮的时候，一定要烤熟。在家庭加工过程中，案板和刀要分开煮，分开煮。布鲁氏菌在牛奶、乳制品、毛皮中可以长期存活，但不耐热，高温下可被杀死。所以鲜奶要“煮”过才能安全食用。

12月6日晚，中国农业科学院兰州兽医研究所报告证实，多名学生疑似感染布鲁氏菌。记者从兰州疾控中心了解到，截至12月7日中午12时，兰州兽医研究所已对317名师生进行了布鲁氏菌病检测，其中血清学阳性96人，均为隐性感染，无明显症状。专家提示，布鲁氏菌病人传人的概率极低，目前尚无人传人病例。

兰州兽医研究所是中国农业科学院下属单位，根据其官网成立于1957年，在草食动物疾病研究方面具有传统优势。该研究所由五个研究部门组成，即口蹄疫实验室、家畜寄生虫病实验室、家畜传染病实验室、人畜共患疾病实验室和家禽疾病实验室。第一个发现布鲁氏菌血清阳性的人来自口蹄疫防控技术小组。

那么，短时间内96人布鲁氏菌病抗体阳性，哪一层监管环节失控了？兰州兽医研究所生产的实验动物流向了哪些大学和科研单位？采取了哪些紧急防范措施？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一个

养殖的实验动物是否被检疫，是否具有抗疫性？

7日，就读于兰州兽医研究所的学生张艳(化名)告诉记者，她已被检测出布鲁氏菌病血清呈阳性。“大约两周前，一个研究小组发现实验老鼠从未怀孕，他们怀疑老鼠有问题。尸检后，他们发现老鼠感染了布鲁氏菌。几个做实验的同学马上去医院检测，发现其中两个阳性。

根据兰州兽医研究所实验动物中心的资料，该中心每年生产6万只小鼠、2000只豚鼠和1000只实验兔。

中国动物卫生与流行病学中心颁布的《实验动物管理条例》规定，患有传染病的实验动物必须立即销毁或隔离治疗。对可能感染的实验动物应当进行应急接种，对室内外可能污染的区域应当采取严格的消毒措施，并向上级实验动物行政主管部门和当地动物检疫、卫生防疫单位报告，采取紧急预防措施，防止疾病传播。

2

与实验动物有密切接触的工作人员是否按要求进行定期体检？

《实验动物管理条例》第二十六条规定，实验动物工作单位必须对直接接触实验动物的工作人员定期组织体检。对于患有传染病而不宜承担工作的人员，应及时更换工作。

根据中国农业科学院兰州兽医研究所的报告，兰州兽医研究所表示，正在积极治疗血清阳性人员。第一例阳性病例发生后，11月29日组织学生诊治。阳性报告数量增加后，在甘肃省卫健委、兰州市卫健委、疾控中心的协调下，邀请相关专家研究制定治疗方案，确定诊疗医院，开辟绿色治疗渠道，对学生进行检查治疗。

记者注意到，离兰州兽医研究所不远的是甘肃省动物防疫站。一位从事布鲁氏菌病疫苗研究的研究员说，他的疫苗研究单位距离兰州兽医研究所不远，专门生产布鲁氏菌病疫苗，所以从事相关疾病研究的人员都应该接种疫苗，这是理所当然的。对此，张炎告诉记者，他的研究团队没有进行布鲁氏菌病的研究，所以他没有接种疫苗。不知道进行相关研究的学生是否接种过疫苗。

三

有没有虚报？

甘肃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布鲁氏菌病防治科科长王鼎盛告诉记者，布鲁氏菌病抗体呈阳性，不能确认为感染布鲁氏菌病。只是隐性感染，身体被微生物(如布鲁氏菌)侵蚀。要想确诊，必须有临床表现、流行病学史、实验室检查结果，都是阳性的，才能给病人打电话。

根据中国疾控中心发布的《布鲁氏菌病诊疗指南(试行)》，有流行病学史，符合确诊病例免疫学和病原学检查标准，但无临床表现的，称为布鲁氏菌病隐性感染病例。

根据我国《传染病防治法》，动物防疫机构和疾病预防控制机构应当及时相互通报人畜共患传染病的疫情及动物与人之间的相关信息。人民政府有关部门、疾病预防控制机构、医疗机构、采供血机构及其负责报告传染病疫情的工作人员，不得隐瞒、谎报或者拖延报告传染病疫情。

根据上述通知，在11月28日首次报告4名学生血清阳性后，布鲁氏菌病病例在短短10天内增加到96例。不清楚这期间有没有虚报。

四

实验动物流向哪些大学和研究机构？

兰州兽医研究所实验动物中心介绍，该中心为其他科研、高校、医院、药厂等单位提供不同品种、品系、不同级别的实验动物，并出具相关证明；制作动物模型；提供标准实验场地，承担相应的技术服务。

据中央广播网12月7日报道，兰州兽医研究所作为当地科研机构购买实验动物的重要来源，让当地科研人员担心自己购买的动物是否感染，这两天去医院自查。

记者在微博上找到一个在兰州兽医研究所读书，现在在其他大学读书的学生。她告诉记者，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已经从医院抽血，还在等待化验结果。

目前，兰州大学、兰州畜牧兽医研究所、中国农业科学院等单位已安排相关单位对接触过从兰州兽医研究所购买的实验动物的师生进行了认真的体检和调查。目前，相关工作正在有序开展。

五

事件发生后是否确定了传染源？

“11月底，有七八个人的布鲁氏菌病抗体检测呈阳性。除了老鼠事故实验室的其他小组，学校里的学生都慌了，很多人自发去检查。”张艳补充说，“待检测阳性的学生范围扩大后，我们担心传染源不仅仅是几只老鼠，现在很多去过其他地方或地方的人都去检查了，人数可能还会进一步扩大”。

据张艳介绍，目前大部分学生还没有出现临床症状。“但关键是，一些发现阳性的学生很少或根本不接触动物。他们主要是做其他实验，从没想过会被感染。”

“现在我们首先关心的是传染源和感染途径。是什么导致这么多学生血清阳性？第二是有没有新的确诊病例。现在疾控中心说检测结果直接送到研究所；第三是什么时候开始治疗，治疗方案是什么？”张艳告诉记者。

“中国农业科学院兰州兽医研究所”12月6日报道称，事件发生后，中国农业科学院启动了应急预案。成立流行病学调查小组和治疗专家组。

一方面积极救治血清阳性人员，另一方面配合卫健委认真追查疫情源头。接到报告后，关闭了相关实验室、实验动物和动物舍，流行病调查组调查了40多人。调查小组对动物舍饲养实验动物的实验室进行了采样，并对阳性者的餐厅和研究所周围的餐厅进行了调查。

目前正在进行具体的疫情调查。

深度直板

布鲁氏菌病

●根据2015-2019年全国法定传染病疫情数据，我国每年布鲁氏菌病病例数超过3万例；近五年来，在全国26种乙类传染病中，布鲁氏菌病的发病率一直位居前十。

●布鲁氏菌病由于受影响人群的特殊性，早在1963年就被原卫生部列为职业病。但患者面临诸多困难:布鲁氏菌病导致的工伤程度难以评估，企业难以承担治疗费用或获得赔偿。

与艾滋病并列的职业性传染病

身体的每一部分都会被侵蚀

侵蚀

布鲁氏菌病诱发的脊椎炎。他全身几乎不能动

38岁的前牧场主袁峰是一名布鲁氏菌病患者。根据北京地坛医院的医学证明，袁峰的症状是关节损伤和半月板损伤，由布鲁氏菌引起。膝盖大量积液，属于重度骨关节炎。布鲁氏菌病引起的这些症状和其他身体损害统称为布鲁氏菌病。

黑龙江省农垦总医院位于哈尔滨路235号，是中国第一家布鲁氏菌病专科医院。袁峰是这里的常客，来过三次。布鲁氏菌病病房集中在医院的三楼，有近20个病房，每个病房有三张床，有些病房还有一张额外的床，几乎挤满了人。

发烧、出汗、虚弱和关节痛是这里的正常情况。这是因为布鲁氏菌会在人体细胞内代谢繁殖，侵袭人体除牙齿、头发、指甲以外的每一个部位。腰部、腿部、关节等经常受力的部位最容易受到攻击。其次，布鲁氏菌会侵袭人体的心脏、大脑和生殖系统，引起严重的心内膜炎和脑膜炎。患者必须在这里接受至少21天的治疗，才能用药物将布鲁氏菌暂时控制在几乎检测不到的范围内，并推迟病情。

一位60岁的布鲁氏菌病患者，在家养羊，年轻时得了布鲁氏菌病，不时来这里治疗。最近被抬进病房，因为布氏杆菌性脊椎炎复发，全身几乎不能动弹，不能自理。

影响

不仅是密切接触者，电工也会得布鲁氏菌病

农垦总医院的布鲁氏菌病患者大多来自东北、内蒙古和华北地区的牛羊牧场和养殖场，或曾从事过与牛羊猪有关的防疫、运输和加工。由于他们的职业，他们可以接触到生病的动物和它们的粪便、羊水、血液和屠宰后的生肉，所有这些都可能含有布鲁氏菌。

袁峰的同事王波在牧场上感染了布鲁氏菌病。生病前，他在北方某省的奶牛产房工作，接生，给奶牛按摩。牧场主知道这种风险，因此经常与奶牛密切接触的员工王力可·博必须常年穿着难以穿透的蓝色工作服，戴着一次性手套和口罩。

夏天，产房里没有空色调，穿一段时间连身衣会让你出汗，感觉不舒服。因此，脱下工作服和手套，用手给奶牛接生是相当常见的。

2018年10月，王波像往常一样上夜班，在接生一头牛的时候被泼了羊水。他太累了，不能在椅子上午睡。“哪里累我说不上来，但是手指疼，身体不能发力。”同事提醒他去医院检查，最后确诊为布鲁氏菌病。

“你从哪里想到布鲁氏菌病这么严重？”直到现在，王波仍然后悔自己脱下了防护服和手套。如果羊水溅到防护服上，他可能不会被感染。"没有人因为擅自脱下防护服和手套而受到惩罚。"王波说。

与送货员和兽医等一线员工不同，袁峰在2014年12月加入牧场时是一名设备工程经理。他的办公室离牛棚100多米远，每天只去牛棚检查几次设备。袁峰认为自己远离布鲁氏菌病，并不把它当回事。但在2016年6月，当他手下的电工张行被诊断出患有布鲁氏菌病时，袁峰着实吃了一惊。然而，他没想到，六个月后他被“抓”了。2017年2月被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佑安医院确诊为布鲁氏菌病。后知后觉，他认为唯一的感染可能是在2016年6月，当时他腿上有一个几厘米长的伤口，他把伤口带到牛棚检查设备。袁峰很快从牧场拿到了药。他的症状比张行更严重，他的膝盖和腰部受到布鲁氏菌的侵袭。2017年4月和2018年6月去哈尔滨农垦医院和北京地坛医院两个疗程。

困境

这是职业病，但不一定符合工伤条件

张行因布氏杆菌病患了严重的脊椎炎。2017年4月27日，在被确诊为布鲁氏菌病近一年后，张行从医院获得了职业病诊断证书。是一张a4大小的纸，上面写着张行职业危害暴露史为“奶牛场布氏杆菌暴露”，并给出了“职业性布氏杆菌病(慢性期)”的诊断结论，上面盖着红色的职业病诊断专用章。

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布鲁氏菌病被列入职业病范畴。根据原国家卫生计生委、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原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中华全国总工会2013年发布的《职业病分类与目录》，布鲁氏菌病属于“职业性传染病”范畴，与艾滋病(仅医护人员和警察)、炭疽、森林脑炎、莱姆病并列。

“职业病是一种工伤。被诊断为职业病后，医疗费用可以报销，但不能获得补偿。需要进行工伤认定和工伤等级评估后才能获得赔偿。”省劳动能力鉴定中心一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工伤有10级，最高1级，最低10级。

然而，张行万万没有想到，2018年4月，牧场所在地劳动能力鉴定中心给出的工伤等级鉴定结果“不符合工伤和职业病伤残等级标准”。

根据上述省级劳动能力鉴定中心的工作人员，张行牧场的工伤等级按国家统一标准确定。根据原国家质量监督检验检疫总局2014年发布的《职业伤害和职业病伤残等级》gb/t16180-2014，在骨科相关标准中，最低10级应符合“急性创伤导致椎间盘髓核突出伴神经刺激综合征”的要求，非常严重。"所以布氏杆菌性脊椎炎达不到10级标准."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专家同意了。在他看来，如果是严格按照国家标准的话，当地无法评价是很正常的。在布鲁氏菌病高发地区，如东北地区，劳动能力鉴定中心降低了对布鲁氏菌病患者的要求，这是“人性化的体现”。(应被申请人要求，袁峰、张行、王波为假名)

根据北京新闻，报纸，国家商业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