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动物园哪能瞎逛 这可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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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老艺人九航

看到动物园里被困在狭窄铁笼子里的野兽，动物爱好者会想起里尔克的诗《豹》:“他的眼睛累得什么也收不进去。/好像只有几千根铁棒，几千根铁棒之后就没有宇宙了……”

动物园偶尔会产生这样的沮丧时刻，但更多的时候，它们创造了快乐。

△动物园里的豹子/unsplash

根据贸易圣经《如何展示牛蛙》，我们的城市人口增长如此之快，以至于整整一代人都在与野生动物隔离的环境中长大。

对于许多城市居民来说，只有在动物园里，他们才有机会了解新鲜的野生生物，而不是在大自然中探索。

花蚀从小就是动物园的常客。虽然经常和父母一起出入汉阳动物园，但和大多数游客一样，一家三口也只是开开心心的“逛逛”，完全不知道怎么逛动物园，怎么分辨好坏。

△在动物园仔细观察动物的孩子/tripadvisor

因为喜欢动物，石化选择在大学做鸟方言研究。他第一次认真地参观了动物园。“我突然意识到里面的动物好惨？”

到2018年底，石化花了四个月时间参观了中国的56家动物园。

他见识过广州长隆野生动物园的先进经营理念，也见识过西宁野生动物园在资金和人力匮乏的情况下，尽力为动物提供有尊严的生活。

他知道，在展示本土动物方面成绩斐然的云南野生动物园，也在开展竹竿、肉钓老虎等令人难以置信的收费项目；

贵阳的黔灵山动物园曾经是省会城市最差的动物园之一。但是经过整改，已经到了中上水平，让人看到了羞耻和勇气的力量——

关键是想办法多拿钱少拿钱。

好的动物园是什么样的？

石化的许多朋友特别讨厌动物园，动物被关在光秃秃的笼子里，什么也不做，或者看起来病怏怏的，还有扭曲的马戏团表演。

“一个好的动物园，最基本的就是把动物养好，保证动物的基本福利，让动物活得有尊严。”

石化最喜欢新加坡动物园和台北动物园:“整个动物园给人一种非常好的感觉，赏心悦目。我们可以看到公园在保护动物方面所做的努力，以及在珍稀物种的科学研究和育种方面所做的巨大努力”。

△新加坡动物园工作人员正在照顾大象/tripadvisor

除了“编辑过”的动物，新加坡动物园还对自愿来此定居的野生动物表现出了充分的关心。

公园里，本地野生蝙蝠经常出没，公园专门为它们设立了介绍板，鼓励游客注意这个物种的存在。

野生动物也是动物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动物园环境好，它就会成为野生动物的避难所和栖息地。国内动物园也有丰富的野生动物资源，但很少关注。

“动物园过去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娱乐。最早的动物园是贵族老爷的后花园，收集各种动物满足观赏需要。”石化认为，现代动物园承担了更多的责任，娱乐仍然是目的之一。现在城市里的人普遍过着错误的生活，逛动物园就好了。

△大象有一张嘴，它好像在对你微笑/不笑

第二个层次是珍稀物种的保护和繁殖。比如北方白犀牛(白犀牛的一个亚种)濒临灭绝。捷克动物园做了大量的保护工作，把这个物种的灭绝推迟了几十年。

第三是科研的目的。动物的行为研究依赖于对动物的长期观察。然而，观察野生动物的自然行为并不容易，尤其是在红外摄像机出现之前。

相比之下，动物园更容易观察。生活在动物园里，动物可能会表现出与自然环境不同的状态，但这并不一定是坏事。

伟大的动物学家德瓦尔认为，圈养黑猩猩更容易观察行为。

由于喂食的食物丰富，黑猩猩觅食和进食的时间更少，然后花更多的时间玩政治，这样复杂而聪明的自然行为更容易观察。

△与野生相比，圈养黑猩猩更容易观察行为/lazoo

第四个目的是自然教育。人们通过动物园喜欢大自然和动物。

动物园设计师张恩权这样理解自然教育的意义:参观一个好的动物园后，游客不仅获得了乐趣和知识，还获得了责任感和使命感，最终所有的收获和感受都体现在日常行为的改善上。

这种行为上的改变会减轻对环境的压力，让人类和这些可爱的野生动物能够在地球上长久生存。

当然，做到这四点是特别理想的状态。

△动物园能让人亲近动物和自然/不张扬

石化认为把第一件事做好是好事。“在一些动物园里，你会觉得很无聊，没有动物，动物的状态很差，甚至没有娱乐的感觉”。

当人们参观动物园时，他们会呕吐为什么狮子总是在睡觉，而石化认为，“如果狮子养得更好，它们可能会活跃更长时间，表现出更多的行为，并为普通游客留下来观察更长时间”。

留住人是一个好动物园的显著特征。

“不变的富裕等于不富裕”

在参观了国内外的许多动物园后，石化得出结论:一个好的动物园应该有一个好的场地设计，足够丰富的方式，呈现有趣和丰富的自然科学知识，并注意本地动物的展示。

国内动物园中，南京洪山森林动物园进步最快。“团队的设计理念和方法完全基于国外，展示方式明显不同于其他动物园。”比如原本生活在高山上的猫猞猁，特意营造了一个山地环境，更接近它们的生活习性。

但是兰州动物园的笼子基本都是老式的铁栏杆，硬地板，条件有限的小笼子。

△旧笼子/兰州动物园视频截图

对于那些天生喜欢挖地挖洞的小动物来说，水泥地面限制了它们的自然行为；因为地面又硬又软，兰州动物园的羚牛蹄甲穿的太慢太长——这部分相当于人的鞋子。如果时间太长，运动起来会不舒服，那么羚牛运动就会减少，进入恶性循环。

良好的场地设计和丰富性可以提高动物福利，让动物更好地展示其自然行为。

"富足意味着使用一切可用的手段让动物生活得更加自然."比如喂食物的时候，做一些手脚，让动物很难吃。

成都大熊猫研究基地喂熊猫时，他把一个苹果挂在竹竿上，上下摆动几次，俗称“抓熊猫”，就是为了锻炼熊猫后腿的力量。

△饲养员在钓熊猫/视频截图

饲养者准备更多种类的食物，让动物吃得更多，这也属于食物丰富。

前段时间，石化工作的武汉动物园专门做了一个混有食物和草食动物粪便的麻袋，两只熊立刻兴奋起来，变得行为丰富，气味浓郁。

四川龙桥黑熊救护中心讲究声音丰盛:工作人员把几块石头放在一根pvc管里，两头堵死，做成一个发声玩具。熊拿到了之后，就不停的转，就像玩拨浪鼓一样，很开心。

△饲养员会经常给动物玩丰富的玩具/微博截图

有时候，饲养者的想法和努力可以消除笼子的落后。他们更像是负责一个展区的产品经理。

石化经常告诉志愿者，我们现在做的很多事情都是为动物制作玩具，帮助它们找事情做。在理想情况下，富足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但有时可能并不理想。

饲养员有一个生育数据库，他们会列出每种生育方法并评估效果。即使效果很好，用几次还是会变差，要换新的。

“人们认为富足只是为了改善环境，但并不止于此。富足不等于装饰，没有结束的一天。我们这个行业有句话叫“不变的富足不等于富足”。花蚀理论。

△柏林动物园的熊猫饲养员用麻绳做了一个球，可以帮助它们咬人时加强咀嚼肌/视频截图。

每个动物园对展示自然行为都有不同的想法。

旧公园出于风险控制的需要，将“一刀切”，防止某些自然行为的发生。很多动物园为了防止牡鹿互相压顶，会砍掉鹿角，尤其是在小公园里。

“如果场地比较大，动物密度没有那么高，有地方躲避，是一种风险可控的状态，只需要在求偶期隔离雄性，而不是完全防止风险的存在。作为交换，我们可以很好地展示雄鹿的角。说真的，没有角的鹿太丑了。”花蚀理论。

自然行为的展示可以给公众带来更多的乐趣，但动物园不能强迫动物展示自己的自然行为，他们所能做的只是为动物展示自己的自然行为提供条件。

例如，如果你想展示一只岩羊如何在悬崖之间跳跃和攀爬，就为它建造一个悬崖。“你需要做的是给它一个表达自己的可能性。做不做这种行为是自己的选择。

很多场馆360度展示动物，也就是说动物要360度检查。

在这种情况下，动物容易感到恐惧，表达自然行为的欲望低，即使有，也多是由于恐惧的应激反应。

△360度显示容易让动物感到恐惧/不害怕

有些动物园故意让动物乱来。天山野生动物园曾经允许猩猩吸烟，另一个被批评的机构曾经训练猩猩做笑脸。这些都不是真正的自然行为。

花蚀解释道:“有些似乎是自发的行为，但此时所表现出来的，和它在自然环境中所表现出来的，并不是同一个意思。猩猩的笑脸意味着恐惧，它通过模仿人类的快乐来吸引注意力，只是马戏团的表演。”

△正当组织用所谓的“笑脸”制作贺卡赚钱时，猩猩康纳被关在环境恶劣的笼子里/视频截图

动物养不好，就会有刻板行为和乞讨行为，两者都不是自然行为。

有时，我们可以看到动物在动物园里重复单调的动作，这是由于饲养条件差，使动物无事可做，行为僵化。有些刻板的行为可以通过环境改善和宽容的方法来纠正，但有些行为，比如人类的抑郁症，是无法治愈的。

鹦鹉有一种典型的刻板行为“啄食羽毛”。当社会需求没有得到很好的满足或抚养时，鹦鹉就会出现过度的毛发梳理行为，基本上是不可逆的状态。

采取禁止喂养措施后，乞讨行为将得到明显改善。

△新加坡动物园有禁止喂食/tripadvisor的标志

精品展览逐渐成为一种趋势

如果你给中国的动物园排名，石化心目中的前三名是南京洪山森林动物园、上海动物园和广州番禺长隆野生动物园。

华东有非常好的总监，优秀的管理水平，新的环境，所以进步比较快；长隆经济实力雄厚，学习了新加坡动物园的管理模式。大多数动物状况良好。

国内的动物园都在自我完善，但还是有利有弊。

随着《野生动物保护法》的颁布，一些先进的理念逐渐普及，动物园通过野外狩猎获得的动物越来越少。

特别是大城市的重要动物园，现在不亲自交易，不抓野生动物，基本都是通过卖动物的中间商来获取资源。与此同时，国内动物园将与世界各地的动物园交换物种。

△动物园通过野外狩猎获得的动物越来越少/tripadvisor

过去我们都是以“集邮”和“收藏家爱好”的方式展示物种，动物越多越好。现在，高质量的展览逐渐成为一种趋势。

新加坡动物园几年前决定不再饲养北极熊，因为如果饲养不好，炎热的气候问题就无法解决——尽管最后一只北极熊很久以前就死了。

北京动物园和上海动物园的物种在过去的两三十年里也有所减少。失去一些物种不一定是好事，这样动物园可以腾出精力更好地饲养其他动物。

“当这些物种在这里的时候，你没有很好地展示它们。为什么坚持用它们来丰富公园里的物种？剩下的物种不够展示吗？”

△有些机构无法为北极熊提供良好的生存环境却依然坚持/unsplash

有些动物园的自我提升有时候是不平衡的。一些机构挂上了野生动物园的牌子，但实际上，他们只是扩建了动物园，搬到了郊区。动物福利没有得到改善，只有空短缺。

近年来，长隆野生动物园具有浓厚的商业色彩，也在向自然教育和公益转变。公园里专门设置了标志，提醒游客看到蜜蜂时不要打它们，而是要保护物种的多样性。

但是，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虽然番禺长隆没有明显的马戏表演痕迹，但这种陋习已经悄然转移到清远长隆。

△一些马戏团驯养动物的方法存在争议，有虐待行为/史密森尼尼杂志

事实上，中国的动物园经营不善是很常见的。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大量动物园已经衰落。

公立动物园也面临着一个选择:继续做事业单位还是转型为商业机构？“公立动物园要靠政府拨款，但是这么多年来拨款的幅度没有变化，与整个社会经济的发展不相称。”花蚀理论。

在整个社会系统中，动物园从来没有受到过太多的关注。很多城市的动物园都被视为“特殊”的公园而不是单独分割，限制了动物园的发展。

石化看过甘肃某野生动物园的设计图，设计图很漂亮，是景观设计师的手笔。但是，经过深入研究，我们可以想象，在这种体育场里饲养动物有很多问题，“景观系统的设计方法与动物园完全不同”。

△日本设计师姚三泽以“上野星球”为理念，为上野动物园设计年度形象海报/ndc.jp

“我们不是来看动物的，而是来做客的。”

普通游客在参观动物园时，更喜欢看熊猫、狮子、老虎，比如某种“动物沙文主义”。

人们往往忽视小物种，更不用说他们一直害怕和讨厌的昆虫了。“对动物的期待还是一样的。”。

花蚀不同，他喜欢看稀有动物个体或物种。

武汉动物园曾经有一只来自神农架的白化黑熊，所以他很感兴趣。他听说任何动物园都有雪豹，他必须去看看。“物种越多越好。我们称之为物种控制。”。

△雪豹，号称“山中雪王”/unsplash

他认为动物园不能只让游客了解美丽的动物，而脊椎动物在国外优秀动物园是非主流。中国的动物园与其说是“动物园”，不如说是“鸟兽公园”。

动物爱好者在参观动物园时，喜欢近距离观察动物，观察它们的身体结构、生活习性和自然行为。

华师曾经为武汉动物园设计过一个装置:在一个亚克力盒子上打很多洞，每天早上放入新鲜的熊猫粪便，让游客近距离闻闻，了解熊猫的饮食习惯。

△工作人员鼓励游客闻一闻，因为熊猫肠道短，进食和排便的时间间隔短，新鲜粪便也会有淡淡的竹香味/视频截图

动物园爱好者会自发地关心动物园是否过得好，动物福利过得怎么样，动物园改善了多少，从而满足自己对好动物园的想象。

众所周知，熊会冬眠，但这种自然行为在动物园里很少见到。

北京动物园的棕熊会冬眠。花园专门为它们提供了厚厚的水泥管，让它们在笼子附近堆放枯枝落叶。寒冷的天气过后，棕熊在这种准备好的环境中冬眠。我能看到这种罕见的自然行为，要感谢微博上一个叫“北京动物园爱好者”的朋友。

2013年，他连续一年每天发微博，敦促北京动物园改善熊山的环境。2014年，熊山被改造成现在的新展区:顶视图改为俯视图，人和熊被玻璃幕墙隔开，内部设置了许多丰富的设施。

所以，熊的冬眠才会出现。

△督促北京动物园完善熊山微博博主/微博截图

北京动物园的饲养员杨毅照顾了一只巴西叶猴13年，直到它死去。杨易认为:“对大众来说是老师。一个老师用一生的时间普及了大众，最后的时刻应该是光荣而缓慢的一生。”

对于许多热衷于喂食甚至扰乱动物正常生活的游客来说，石化觉得没有哪个动物园需要喂食的互动。“我们不是来看动物的，而是来做客的。不一定要有某种互动。”。

真正的动物园爱好者最需要做的是关注周围的动物园，勇于说出关于他们的不好的事情，而不是要刷遍周围所有的动物园。

你喜欢去动物园吗？

刘江硕

这篇文章首次发表在567期的《新周刊》上

原标题

参观动物园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编辑|周芷若

排版|薯片

封面图片来自网络

原标题:“你怎么能在动物园里闲逛，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